第36章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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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钟以岫沉默片刻后轻声道：“宣衡吗？我记得当年在东海，他也随他父亲前去过，我与他有一面之缘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千鸿宫上下多由宣衡撑门面，不过他元妻逝世后，便隐居不出，一心守丧，到近日才开始在外走动露面。”

&esp;&esp;钟以岫一到这种事情，就竖起耳朵：“他年纪也不大，竟然就当了鳏夫？”他立刻就掏出窄镜来，在上头一阵搜索：“唔，怎么没有人说他亡妻是谁？”

&esp;&esp;钟霄气不打一处来，伸手拿过窄镜：“天天就知道刷墨经坛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一天能回个几百条，别把眼睛看瞎了。”

&esp;&esp;钟霄顺手拨了两下镜面，紧紧皱起眉头来：“这、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钟以岫凑上去，就瞧见明心宗分坛内，有个文帖无数人回复：

&esp;&esp;《[劲爆现场]陆炽邑将寡妇拽入草丛欲行不轨，被暴揍好几拳！》

&esp;&esp;帖主倒是个标题党，正文说自己去经楼的路上，看到陆炽邑又去找羡泽麻烦，说是傀儡切磋，但羡泽最后打赢了傀儡之后，冲过去要跟他打起来。最后二人撕打起来，陆炽邑在草丛里被对方暴揍几拳，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&esp;&esp;但有很多人都和钟以岫关注到了同一个重点。

&esp;&esp;钟以岫：“寡妇？谁是寡妇？”

&esp;&esp;钟霄倒是对门中新入弟子的情况比较了解：“啊，对，考核时有一对母子前来，双双入门修行了。母亲好像就叫羡泽。”

&esp;&esp;不过钟霄细想之下，也有点绷不住：“今年入门的弟子，最小的也有十五六岁，陆炽邑看起来也比人家儿子大不了几岁吧。”

&esp;&esp;少年人开窍的对象都如此不同啊！

&esp;&esp;钟以岫却不像是开窍的：“比人家大不了几岁又如何？”

&esp;&esp;钟霄实在是没法跟兄长谈这些。

&esp;&esp;一方面他像是天性单纯不知人事，一方面又做了多年炉鼎早就破了金身，她这个当妹妹的总不能跟他掰开细讲感情的事吧。

&esp;&esp;她只能将窄镜还给他，道：“说来，今日我去经楼取旧典时，黄长老让我给你带话，他说你要找的东西，暂时被那位跟你相谈甚欢的弟子借走了，你若是需要，可以直接去找她。”

&esp;&esp;钟以岫震惊，面上显露出几分恐惧：“要我自己去找她拿书？”

&esp;&esp;钟霄抬起眉梢，道：“真想不到你还能与旁人相谈甚欢。那便这样，前些日子你不是想要我帮你下山去取东西吗？我看你自己也能做到，你去吧，顺便看看陵城是否有人作乱。”

&esp;&esp;钟以岫呆在原地，一副天塌了的样子，而他雷厉风行的妹妹甩袖离去，他这才从冰池里站起来，拖着水痕据理力争：“我不要、我、我不去！咳咳咳、咳咳，钟霄，我要病死了我不要下山！我咳嗽的好厉害咳咳咳！”

&esp;&esp;钟霄头也不回，道：“你总要去见见人，看看世间百态，总不能这辈子只面对过霜花和剑刃吧。”

&esp;&esp;那冰池里流动澄澈的水滴落在地，冷水一旦离开晏玉冰池，就像是烛泪离开火苗，迅速凝结成一片片圆形的霜痕。

&esp;&esp;钟以岫赤脚垂袖，站在满地霜花中。

&esp;&esp;他身量高大，却在层层帷幔与昏暗旷厅中显得格外孤苦伶仃，钟以岫喃喃道：“……城镇好可怕，人太多了，他们还会看你是仙人主动搭话，要付账还会来回推拒！……我不要、我……我不要下山啊！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羡泽抱着卷轴走出经楼。

&esp;&esp;恍惚间，羡泽只觉得外头的石灯都像是岫兄幻化成的，不过这一排齐齐整整，应该也不是。

&esp;&esp;相比于石灯，某个经楼前的炸毛红衣少年，更显眼的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