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（2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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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想少女那晃动的马尾。

&esp;&esp;——一定和她一样，活泼又可爱，带着生命不息的鲜活与美丽。

&esp;&esp;大片的花园里，血腥味比水阁那边还要浓。

&esp;&esp;地面是湿漉漉的，花草都被浇透了。

&esp;&esp;像是有人拿着木桶，大桶水大桶水冲刷过一样。

&esp;&esp;花满楼循着浓重的血腥味，捻了一点土。

&esp;&esp;果然，还是沾了血。

&esp;&esp;他把手擦干净，又重新拉着少女的手腕，往主院书房走去。

&esp;&esp;“噫？”少女歪着头，眨了下眼睛，“怎么空了。”

&esp;&esp;花满楼问道：“什么也没有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哦……”竹枝枝老实回答：“还剩下六个书架，两张桌子，一张凳子……”

&esp;&esp;花满楼听实诚的少女，将屋内的东西全部报了一遍。

&esp;&esp;就连桌脚边，被夹在微微拱起地毯下的半截毛笔，她都没落下。

&esp;&esp;“半截毛笔？”花满楼顺着竹枝枝说的方向，蹲下去，把那半截毛笔捡了起来。

&esp;&esp;断掉的毛笔，截口平整、光滑。

&esp;&esp;花满楼捏了一下毛笔杆子，里面是实心的，没有别的东西。

&esp;&esp;书房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看的了，他们转道进了主院的卧房。

&esp;&esp;“噫？”少女探头进去，看了一眼。

&esp;&esp;“这里面也是空的？”花满楼问道。

&esp;&esp;“也不是……但应该也差不多？”少女犹豫道，“就是……和商品房似的，有点奇怪。”

&esp;&esp;商品房？

&esp;&esp;花满楼不知道商品房是什么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少女的意思。

&esp;&esp;——大概是刚建好，待买卖的屋舍。

&esp;&esp;他踏进了卧房。

&esp;&esp;手指扫过门窗和桌子，还有梳妆台等物件。

&esp;&esp;垂帘挂在窗边，被束了起来，用绳子绑了。

&esp;&esp;床上的被铺都还在，摆得整整齐齐的。

&esp;&esp;梳妆台和柜子皆是空空如也。

&esp;&esp;花满楼捻了捻自己的手指。

&esp;&esp;指上什么也没有，连灰尘都没有。

&esp;&esp;他想着。

&esp;&esp;脚尖一转，踢到了什么东西。

&esp;&esp;哐——

&esp;&esp;骨碌，骨碌。

&esp;&esp;磕。

&esp;&esp;少女惊奇道：“噫？这里居然也有半截毛笔哎……”

&esp;&esp;花满楼听着声音，也将东西辨别出来了。

&esp;&esp;他伸手去捡起。

&esp;&esp;毛笔刚被他拿到，青年就觉察到了外面的气息。

&esp;&esp;竹枝枝精神力波动，目光凛然。

&esp;&esp;她扫过隔了一扇窗的地方。

&esp;&esp;“谁？”少女没等青年站起来，人就已经跳出去了。

&esp;&esp;花满楼赶紧追了过去。

&esp;&esp;——他担心少女吃亏。

&esp;&esp;竹枝枝跳出门槛，看着对面一身灰扑扑长袍的白胡子老人。

&esp;&esp;她没有动，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。

&esp;&esp;“枝枝？”花满楼充满担心地喊了一句。

&esp;&esp;喊完，他自己倒是沉默了。

&esp;&esp;——只因他把在心里辗转了许多遍的称呼，给喊了出来。

&esp;&esp;少女毫无所觉。

&esp;&esp;她的双眼，全在对面一身灰扑扑的白胡子老人身上。

&esp;&esp;“奇怪。”少女打量着老人，“你到底是个活人，还是个死人？”

&esp;&esp;“他当然是个活人了。”浪子忽然从墙头跳了出来。

&esp;&esp;他看起来像是有些累了，直接就在墙头坐了下去，支起腿，搭着手。

&esp;&esp;“他要是个死人，怎么会被我追了十六条街、三十二个又窄又小的巷子。”

&esp;&esp;陆小凤的声音，听起来颇有几分幽怨。

&esp;&esp;任凭谁使尽全力，追了那么长一段路，还没把人追上，结果几乎追上的时候，发现又回到了原点，都要忍不住怨念的。

&esp;&esp;浪子虽然潇洒，但毕竟是个人。

&esp;&esp;“可他要是个活人，身上怎么会全是死气呢？”少女歪着脑袋，眉头紧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