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（2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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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老猫停在了他的脚边，仰头看着他，虞音喂了它一块五花肉。狸花猫骗到了吃的，“喵喵”叫了两声，又走开了，连摸一把都不给。

&esp;&esp;“你能不能也喂喂我呀。”坐在对面的江夜说。

&esp;&esp;“你会喵喵叫吗？”虞音瞥他。

&esp;&esp;“也不是不行，你想听的话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想。”虞音还是挺无情的。

&esp;&esp;吃完烧烤，他们穿过小吃街，往停车场走去。虞音忽然看见之前喂的那只老狸花猫，趴在马路边一动不动，任凭夜风吹拂它斑秃的毛发。一辆驶过的无牌公交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，一动不动的狸花猫爬了起来，上了公交车。透过车窗，能看到里面坐得满满当当，有猫，有狗，有老人，也有孩童。那辆公交关上门，继续驶入了夜色之中。

&esp;&esp;虞音恍惚了一下。

&esp;&esp;我到底看到了什么？

&esp;&esp;他转头望去，马路边，狸花猫仍趴在那里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。

&esp;&esp;他叫了声“咪咪”，这只爱骗吃骗喝的老猫以前至少会看他一眼，瞅瞅他手上有没有拿着什么吃的，这次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。它该不会已经……

&esp;&esp;那自己刚才看见的公交车又是什么？是抑郁症所导致的幻觉么？

&esp;&esp;世界上明明是没有鬼的，就像人不能离开空气生存一样，确凿无疑。

&esp;&esp;“对，从来就没有什么怪力乱神。”虞音在心底默念，正如他所感觉不到的，在他潜意识深处，同步响起的一个明快的、温柔的声音：“鬼神是不存在的，音音，只要你永远坚信这一点，它们就无法伤害你……”

&esp;&esp;虞音回过神来。心底仍存着一丝异样，他的判断与认知之间，似乎出现了某种错位……但这丝异样，就像阳光下的浮沫，很快就消融了。

&esp;&esp;他的手被抓住了，温暖得令人安心。是贪恋的温暖，但他还是默默地把手抽了回来。

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江夜看着他，眼底有些疑惑，好像在探究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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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开车回到小区，江夜把人送回了家。

&esp;&esp;注视着虞音的背影，他收起了脸上的散漫神色。

&esp;&esp;现实与怪谈世界的界限似乎正在打破。包括他自己，越来越多的人或者非人之物，从怪谈世界偷渡出来了。为了音音的安全，他必须要开始动手清理了。

&esp;&esp;没有开自己的跑车，江夜步行出了小区。一条不时有车经过的寻常街道，在他几步踏出之后，周遭的景象便愈发荒凉。他和从风衣上跑出的小骷髅狗一道，静静等在了路边。

&esp;&esp;不多时，一辆无牌公交从面前驶过。江夜招招手，拦了下来，一人一狗上了车。

&esp;&esp;无牌公交的前门处，一样有投币口。江夜随手往里面塞了一大把纸钱，灰白色的纸片像纷乱蝴蝶坠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