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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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啪。”

&esp;&esp;殷灵栖闻言一怔，骨牌脱手滑落，由此引发一张牌压倒下一张牌，转瞬间桌案上的骨牌全盘推倒。

&esp;&esp;一如因为她的重生，前世的一切都随之发生变动。譬如现在，新的因果打乱前世的轨迹，将柏逢舟早一步推向她。

&esp;&esp;一子动，满盘皆动，殷灵栖就是最大的变数。

&esp;&esp;她行的每一步，都会导致新的未知产生。

&esp;&esp;殷灵栖头皮发麻，这一刻，她突然意识到重生的力量是多么令人敬畏。

&esp;&esp;祸兮福之所倚，福兮祸之所伏，在这个崭新的世界，她也许会重蹈覆辙，也许会陷入新的困境，同理——

&esp;&esp;命运既然将她推至这个位置，她未尝不会逆风翻盘。

&esp;&esp;殷灵栖睁开眼，接过了柏逢舟递来的信件。

&esp;&esp;“柏公子这是在替他向本宫求情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算求情，先生只是交待‘旧物还旧人’，他并未打算自牢狱中脱身。”

&esp;&esp;“旧人。”殷灵栖轻笑一声，“他也知道他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吗？”

&esp;&esp;柏逢舟不作声。

&esp;&esp;他看起来情绪稳定，极为温顺老实，不会激怒别人，亦不会被别人激怒。

&esp;&esp;“啧，太乖了。”

&esp;&esp;殷灵栖以手托腮，上上下下将书生打量一遍。

&esp;&esp;书生双目微合，姿态放的极低，自愿将自己变成一株柳，亦或是别的什么观赏物，接受昭懿公主的审视与评判。

&esp;&esp;他是紧张的。

&esp;&esp;小公主的目光扫过他面庞时，书生白净的面上沁出细细的汗。

&esp;&esp;柏逢舟将呼吸放得很慢很慢，试图平复紧张的心境。

&esp;&esp;好在，他很快可以解脱了。

&esp;&esp;马车在公主府前停住，殷灵栖听见外头逐渐变弱的雨势，问出的话却是：“雨天路滑，不便出行，柏公子要先到本宫府上饮杯热茶，暂且避一避雨吗？”

&esp;&esp;不。

&esp;&esp;考验还在继续。

&esp;&esp;柏逢舟鼻尖凝出一滴汗，眼睫低垂，避开她的目光：“在下一介书生，人微言轻，不敢辱没公主门楣。”

&esp;&esp;殷灵栖笑了笑：“是不敢，还是不想？”

&esp;&esp;柏逢舟微微一怔，耳尖红了，答：“是不能。”

&esp;&esp;青年紧攥的掌心，被冷汗浸湿。

&esp;&esp;“不能，好一个不能，”殷灵栖失笑，“本宫的名声盛京城谁人不知？既然来寻本宫帮忙，心里便该已做好了准备。既嫌弃本宫，又有求于本宫，公子这样半推半就的，是让我以为什么意思呢？”

&esp;&esp;“不…没有嫌弃……”唇动了动，柏逢舟温润清俊的面上乱了几分神，“公主是很好的人，是在下不敢亦不能冒犯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说‘不想冒犯’？”殷灵栖支着下颌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青年，莞尔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