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时日无多（2）（2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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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笑了笑，拼尽全力又站起来走了几步，再次跌倒，手心擦伤出了一大片伤痕，疼得钻心，却比不过心里的失望和疼痛。戴安娜扶着他勉强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坐下，乔喘着粗气，平息了很久。他的肤色更加苍白，浅灰色的瞳仁现在开始有些微微泛白，戴安娜知道，这是要变异的前奏。

“不，不要，乔。”戴安娜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。

乔温柔地搂住怀里的小小的人儿：“戴安娜，坚强一点。你知道回去的路吗？我想我大概陪不了你多久了。”

戴安娜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蛋：“不要。乔，我们一起回去。杰克会有办法的。”乔只是摇了摇头，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，浑身灼热的温度让他分外难受：“戴安娜，帮我个忙。”乔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，并不是华丽的鸽子蛋，但造型很秀气。“这是给苏珊的咳咳。这是我妈妈的戒指，我在低语者基地特意去找来的。我本来想亲自交给她，但是现在看来只有你能帮我了。”乔笑得无力，举起戒指的手都有些颤抖。戴安娜哭道：“你自己给她，我不要。”“听话，”乔已经气若游丝，眼前浮现出爸爸和妈妈的样子，乔想伸手去抓，却根本抓不住，“我的上衣口袋里，有简易的地图，你沿着走回去，就是了。保护好你自己。”

戴安娜咬着牙，紧紧抱住他不肯松手：“乔，你不能丢下我和苏珊两个人。”乔拍了拍她的后背：“别这样。你知道，我不想哭的。我不是丢下了你们，我是把苏珊托付给你了——你是个好孩子，坚强，勇敢，善良。你一定能帮我保护好苏珊的，对吗？她也会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你的。”说完，轻轻推开了戴安娜：“去吧。”

“对了，走之前再帮我一个忙。”乔扬起脸笑了，他笑得那么坦然，好像一切痛苦都远去了。“送我一程吧。我不想变成他们的样子。”

戴安娜接过乔递来的手枪，小手不停颤抖着，脑袋偏向一边，泣不成声。

乔调整了坐姿，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树干，全身心第一次这么放松。自己这一生，为了谋生伪装成丧尸苟且偷生，直到遇到了那个笨蛋，自己才第一次发现原来有朋友，过人类的生活是那么幸福。可是，这份幸福似乎上帝不打算持续太久。

乔微微笑着，小声说：“你好，妈妈。”